“计算社会科学未来的发展，应该不断扩展更多的领域，还是更加细化，专注于某个领域？”

“社交网络与传统的数据有很大的不同，以与知识图谱的异同为例，二者皆是网络结构数据，然而知识图谱聚焦于结构化数据的关系，社交网络在关系的基础上更强调用户与用户之间、用户与信息之间的交互。”

“我们不光要关注结点表示学习的算法本身，也需要思考算法上的突破如何能带动、服务于别的相关研究。” ……

10月8~10日，CCF第四次启智会在北京举行。这次的启智会聚焦在“计算社会科学”上。CCF杰出会员、清华大学副教授唐杰主持了本次启智会。

会议一开始，大家便展开热烈讨论。中科院计算机所研究员沈华伟更是抛出了“细化”还是“某个领域”说。

大家认为，“计算社会科学”与深度学习、计算机视觉、无人驾驶等均为人工智能领域的重要研究方向。然而与别的方向不同的是，“计算社会科学”除了关注更高的性能和精准的运算之外，更重要的是要研究通过数据呈现出的现象背后最根本的形成机理。换言之，它的目标是回答“为什么”，探索的是科学真理。

围绕这个问题，来自国内7家单位的10位专家在会上纷纷发言，提出了自己的见解。清华大学助理教授刘知远认为，探讨领域的发展，最根本的还是要看领域内的研究者，可以与其他领域的发展过程横向对比，例如复杂网络。 沈华伟认为，复杂网络最初不是为了制造一个产品，而是要分析产品背后的道理，但这个研究宗旨无法帮助解决实际问题。2007年，有大量计算机科学研究者涌入复杂网络领域，改变了复杂网络的研究宗旨。以社区发现问题为例，最初该问题是为了研究、探讨社区的形成机理，是个网络科学问题，而后演变为类似做图聚类的算法问题，同时为社区发现找到了应用场景，使其更加具备应用价值，从而吸引了更多的研究者涌入。北京大学教授宋国杰认为，要把握领域潮流，提前抓住浪潮之初，需要先抓住、提炼出计算社会科学未来几年内可能最为重要的几个方向，并对这些方向做一个5~10年的发展规划。另一方面，一个成功的领域其研究的问题是一直存在的，如同AI，起伏了多次，每次沉淀都是因为相应技术达到了瓶颈，但其核心问题一直存在。因此，他进一步提出建议，最好能着重罗列出三四个方向，并提炼出各个方向的核心问题。

为了进行更深入的交流，参会者分别介绍了自己近年来的研究工作。宋国杰简述了自己正在做的影响力传播模型的工作；北京邮电大学教授石川分享了自己在异质网络上的研究成果；浙江大学杨洋博士介绍了社交网络中异常结点检测的工作；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赵鑫介绍了推荐算法和文本挖掘；刘知远与大家分享了表示学习的大量成果。

石川提出的社交网络与传统的数据有很大的不同，并以与知识图谱的异同为例，引起了大家的热烈讨论。赵鑫表示，基于基图分布可以有效表征整个网络，近年来相关研究也受到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，特别是针对基图计数效率优化的方法研究。对于后者，刘知远说：“我们不仅要关注结点表示学习的算法本身，也需要思考算法上的突破如何能带动、服务于其他相关研究。”他以近年来在Nature和Science上发表的一系列文章为例，阐述了表示学习对语言学、社会学等研究的帮助，例如基于表示学习分析近百年来英语用词习惯的演化。

专家们还讨论了另一个未来的研究方向：带有自净化能力的社交网络机制研究。燕山大学副教授宫继兵和杨洋认为，目前社交网络中的谣言传播问题严重，而从算法的角度是很难根治谣言传播的，因为单纯地从传播的信息本身、抑或是传播模式，都很难辨别消息的真伪，但如果能设计出一套合理的机制，令网络能够通过对传播过程中的关键结点（用户）进行干预，或者设置扮演网络警察角色的机器人程序，对网络中的谣言传播进行合理的抑制，或许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好办法。沈华伟认为，自净化的社交网络是一个属于群体智能范畴的问题，目标是探讨群体行为背后的动机，并以此设计合理的机制鼓励/抑制不同类型的行为，例如维基百科和知乎等通过设计合理的机制，鼓励用户生成高质量内容。滴滴出行则需要相应的机制用于桥接司机和出行用户。合理的群体机制能够避免“乌合之众”，能够令一个群体做到合作、共赢。

唐杰讲到：“上述的讨论让我想到了社交大脑(social brain)这个概念。社交大脑主要解决两个问题：群体智能问题和真信问题。”宋国杰、沈华伟、刘知远等认为，无论是谣言的传播还是网络诈骗，其根本在于通过特定的上下文造成被害人的认知偏差，因此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为网络用户带来对等的信息，消除认知偏差。这一方面可以参考社会工程学，另一方面可以结合知识图谱，提炼网络中充分有效的信息，构建网络信息之间的关系，搭建合理的“社交图谱”，这也可以称为知识驱动的计算社会科学。

在此基础上，专家们就计算社会科学的第一个重要研究方向展开讨论：图的表示学习，包括在宏观层面、面向全图的表示学习，可应用于图的相似度计算，以及微观层面、面向图结点和边的表示学习。

“站在浪潮之巅，想不飞起来都难，明年再看，浪潮是否已经到来！”     ■

组织与撰写人：唐　杰

出席本次启智会的专家（按姓氏拼音排序）：

宫继兵　刘知远　沈华伟　石　川　宋国杰　唐　杰

杨　洋　赵　鑫